慕雪清等人进入地下室后,得知胖叔早已在此。而先前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着监控屏幕的张康义也早已被开门的响声吸引。他从椅子上站起后,姗姗走向了来者之群,表情上有些平静和乐和。
由于慕雪清在仅次于保镖的最前面,所以张康义停在人群前,就相当于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正平静地看,正打算问候,可张康义却先招呼了。“你好。”他微笑着。
“你好。”慕雪清回时,语气有些委婉,她双手在身前自然垂。
“你们是柯府的人吧?”
“是的。”慕雪清平静地望着张康义,其如今在看其他人,见他笑,她也不自觉露出了笑容,看来,终究还是一位少女。
她的莞尔很甜,但没有虚假。
“那为什么,我没看到他?”张康义现在也看向了慕雪清。他很高,至少有一米八,挺着大肚子,站得端正又坦荡,双手在身体两侧,没有碰上也没有太开,很放松和从容。
“呃,他说他在过来的路上,应该....马上就会到的。”慕雪清抬头看着他。
张康义点了下头,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的保安:“晨晨,要不你回去门那边准备接应。”在遣张远隆后,戴着眼镜和棒球帽,有着方脸,嘴周还有胡须的张康义,再度与慕雪清对视,透的微笑很松弛。他居然有心情闲聊:“你想必就是柯府的儿媳吧?”
“呃....其实我们还没有确定关系。”慕雪清很诚实,也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几眼地面.....
而张康义得知后,其实并未被震撼:“哦,柯府不够严谨啊。”他打趣了下老府后,就扭头看向那几处座椅:“哎呦,看来椅子不够啊。”
不远处正走来的胖叔在旁见状,立即提议:“我可以带大伙去找。”
“那是最好。”张康义颔首同意了。
避难室附近就有间会议室,里面的长条桌边皆是带滚轮的那种办公椅,所有人都推了一个。
在返程时,慕雪清他们恰逢了被张远隆引领的老府等一众工程师,他们已经到了楼梯内,并等着保镖输入完那密码。
由于和老府有些距离,慕雪清便不着急问候,胖叔在楼梯上向下喊了句,老府注意到了他,立即扬了下首。
抱起椅子,所有人开始走下楼梯。
老府在确认慕雪清和其他人都到了后,便跟着张远隆和一众工程同志们去寻找椅子了。
慕雪清他们早已放好了椅子,并坐上。她坐在她爷爷等人附近
不久后,老府那拨回归了,他去和沙发上慵懒后仰中的张康义开始了叙。
慕雪清知道老府在忙正事,她也不急,于是开始玩起了手机。只是偶尔抬起头查看,等他来说明一下柯博的去向。
说来,慕雪清本来是想把所有人送到避难所后再动身去找柯博的,但见老府无所顾虑,她也就不担心了。
看了会短视频后,慕雪清一次抬头,忽然见到老府情绪激动地眉头浓皱,他正质问起了张康义,“什么?”
原本他双手负背,如今,那扼腕的双手已被忽析。
而张康义由于背对着慕雪清,因此她也不清楚他是什么表情,但可以想象应该有几分凝重。倒是胖叔,他的表情充斥着忑和不可置信,几秒前的安宁全然不见,双手也下意识从裤兜里猛地抽出。
慕雪清并未想太多,只是安静地看着。而只见张康义轻微地颔了下首,老府整个人陷入了错愕。他随后做起了诘问,在反驳着什么,显得很迫切,像是在哀求。
但最终,他目光呆滞了,仅仅片刻,他就用手掌抚了几下睑,面色肉眼可见的难过,悲痛。
他的采与致变得很黯。他仿佛受到了某种冲击,严重到让他很难保持镇定。
“我失陪一下。”老府面色惨白地说了句后,失神地走开,而他身旁一脸讶的康叔连忙跟了上去。
张康义则依旧看着前方地面,脸色也很严肃。
老府的双手仿佛都遗忘了摇摆的方式,只是虚弱地在身旁垂下而被肌肉记忆略微驱动。
他走向了前去;之前他将椅子放在了慕雪清身旁,他要去的就是那里。
胖叔在后方不知怎么说,只好默默地跟着。
而慕雪清听闻了对话的些许内容,有些担心,希望自己只是误会了。可见老府这般,她更是有不好的预感。于是抬头望向了走来的老府:“叔,刚才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她的背在下意识里直起,头也抬起。
而老府只是点了下头,眼眶一下又红润了,他伸手去擦了下,试图做得不明显。但他此刻,是肉眼可见地悲戚。
“怎么可能,柯博不是有战甲吗?”慕雪清前倾了身体,眉毛紧蹙,她不愿意相信,还在试图告诉自己这只是乌龙罢了。
可老府只是摇了几下头,“这是那些跟柯博一起去的人说的,他们去过现场.....”老府有些失神,而慕雪清眉头变得更重了,她心中在试图尝试用各种方法辩驳,于是她愣神了片刻,可到头来,主观,也依然是改变不了客观事实的。
老府轻缓地拍两下了她肩,然后又擦了把自己的脸:“我其实也不想相信啊......”
慕雪清心中很混乱:“可是.....可是....”她不知该怎么说,神情已变得很失落很悲伤,声音不实。“怎么会这样?”
老府摇了几下头,随后坐到了她旁,他之前所放的椅子上,前倾,手在髀间,陷入了恍惚。
而身后叟士等人原本正玩着手机消遣,无意听见几人的对话后,他们都不能够再关心原本所做的内容了。
见到李叔收起手机站起,似是想走去询问情况,叟士顿阻了他:“别去。”
“啊?”
“给人点空间吧。”
“哦....”
老府坐在了慕雪清身旁,她正泣不成声。
慕雪清哭起来,并不好看。
而她并未大喊大叫,并未放声痛哭,只是无声地落泪,抬手去擦。她眼眶是自己湿的,她的面色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