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星言湖篇一 同灵兄妹 (上)

渐新萱的家族掌控着祁央城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她年纪仅19岁就能够在大城市里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公寓。

那都是大人们赠予她的……什么都是家长赠予她的,金钱,天生的美貌、智慧,以及让人求而不得的异调天赋——她都欣然接受,她还未起跑就早已被家长送到终点,这有何不妥呢?

但她来到大学才发现,即使她生而拥有的是常人追寻一辈子追寻不到的,她也仍然比不上某些背景更硬核的同学——例如她的好朋友,伊雅德兰。

都护在古代是管理边疆军政的领导人,但在现代成了给所有异调能力者发号施令的总指挥。伊雅德兰的姐姐,就是三大都护之一。

德兰毫无疑问是双星文明的最上层者,在以后的某一天,她会继承她姐姐的职务。这该死的世袭制。

渐新萱在遇见她之前,早就听说了她这个人。伊雅德兰是大学的学生会会长,不仅人长美心善,成绩也好,还会很多种乐器,即所谓的多才多艺……

两人在第二学年的第一次对话,依旧沾染着初见时的尴尬。德兰是个表现得很自然的人,曾经的渐新萱犹如准备见男方家长的女孩,用畏缩并且腼腆的走小碎步,在人群的热闹声中从那边走到德兰的面前。

而这一次,她没有胆怯了。她走完了这一段“艰辛”的路程,在德兰的办公桌前规矩挺直地站着。

其实是渐新萱的身板本来就很挺直,她拥有优美和细腻的背部曲线,假使她在晚会里穿着露背的紧身衣,一定能吸引不少异性的目光。

“你来啦,萱萱。”

你来啦,萱萱~这一声叫得好生亲切!她们的初识在三个月之前,扣掉暑假,也才几周。

渐新萱把目光从德兰身上移至别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直视德兰的眼睛。

也许是德兰的长相好看地到了离谱的程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萱接下来也自己向德兰坦白了。

“萱萱,你为什么每次一到我面前来脸上就会泛红?”

“哈,其实我得了一种看见美丽的女孩子就会脸红的病。”渐新萱开着玩笑,在短暂的含羞之后,她表现出成年人的镇定从容。

在过去的一年里,渐新萱身上发生了了很多故事,她得到了成长。如果为过去的一年写一部故事,她一定是主角。

“可你也是美丽的女孩子啊。”德兰说。

“你说得对。”渐新萱淡然一笑,“会长,话说回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有三个可爱的比我小两岁的堂弟妹,她们过几天就入学了,麻烦你去校门口接她们一下。就是新生入学的那一天。”

“奥,这样啊。他们也是有异调能力的吗?”

“其实,关于她身上的「异调」,说来话长。”

渐新萱出现在了接新生的阵仗中。她要接的是伊雅德兰的两个妹妹。这么说是因为某一对亲生兄妹是同一个人!

“你好,伊雅栀泠小姐。呃,伊雅栀泠小姐姐。”

“咦?”

“我是你姐姐的朋友。据你的姐姐所说,你和你的兄长,是同一个人对吧?”

……

当天早上,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大别墅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卧室里,我们的主角伊雅栀泠还在睡着懒觉,这时一位少女掀开了栀泠的被褥,并大声吼道:

“起床了!太阳氦闪了,你还在睡觉!”

伊雅栀泠始终闭着眼睛,她不紧不慢地拿过被褥,轻轻地为自己盖上,“哪颗太阳要炸了?”

“两颗都要氦闪了!双星同时氦闪!世界末日降临了,你赶快给我起来,去拯救世界……”

少女说罢,直接将栀泠的被子掀飞在地板上。这时从房间门外走来一位潇洒的白发少年,他把被子捡起来,给亲妹妹盖上。

“德让哥哥……不对,为什么你一个身体在睡觉,另一个身体已经起床穿好衣服了啊喂!”

此处的少年,即伊雅德让说:“这叫做——”

伊雅栀泠:“为两个身体分别地合理地安排作息规律。男孩子就应该早睡早起,而女孩子就是可以睡一会懒觉。”

少女大声呵斥道:“姐姐!你这也太不像话了。”

“好叭,都是我瞎说的。我可没有给女孩子找借口啦。”伊雅栀泠睁开了眼睛,这时她的手机电话铃响起,她猛然接过:“德兰姐姐,什么事?好,我知道啦。”

一旁的少女,即云宫谧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今天的安排。我们要去商场买衣服,还有你不是说,你要买一个电饭锅,然后把它带到学校里?”

“我没忘啊,谧谧。”

云宫谧和德让栀泠兄妹二人在商城玩花了一整天时间。说是买东西,其实就是一边逛一边边玩。由于东西买得太多,她们只好支付了两个推车的租借费用,把购买到的商品和原本的行李一路带至大学。

渐新萱帮栀泠推推车。二人边走边聊。在去新生寝室的路上,渐新萱吐槽道:

“伊雅家族到底有几个姊妹?有点复杂让人难以搞清楚。”

伊雅栀泠解释道:“我和我的哥哥,伊雅德让。但是他……是植物人,现在被我控制着的。然后就是二堂姐,伊雅德兰,以及我的大堂姐。没事的,慢慢地你就熟悉我们了。”

“那,我们身后的那位金色头发的小姐姐是?”

“噢,她是云宫谧。是我的亲表妹。她的妈妈是宇航员,现在正在太空。”

前情回顾。「刻印者」文明依然对双星文明的行星图谋不轨,为应对即将到来的文明战争,双星文明向太空发送了几千艘太空飞船,并希望初步建立太空基地。

渐新萱被伊雅栀泠给吸引。

伊雅栀泠是个乐观活泼的女生,她从姐姐德兰口中得知渐新萱是其好朋友。

伊雅栀泠认为,既然渐新萱是姐姐的好朋友,那自然也可以是自己的好朋友……于是栀泠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与渐新萱无话不说,几乎把知道的许多关于自己二堂姐的事全拱了出来。

萱与栀泠二人分别以后,依然在手机上发着消息。伊雅栀泠一边用文字讲诉姐姐的瓜,一边发着可爱的表情包。

“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呢。”寝室里休息的渐新萱自语道。

栀泠的寝室内。

栀泠新交了两位大学室友,她当着她们的面把在商场里买的电饭锅拿了出来。

室友诧异:“你打算在寝室里做饭吗?”

“只是自备大米饭,我还是要吃大学食堂的菜肴的。中学的时候我在大米饭里吃到了一只死掉的虫子,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吃学校的大米了。”

“那如果有一天,你在大学食堂的菜里吃到了……”

“绝对不可能哒,你们不要吓唬我。”

同灵兄妹的秘密渐新萱没有搞清楚。之后的某一天,渐新萱偶然遇见了同灵兄妹的表妹,云宫谧小姐。

……

“学姐,你问的是关于栀泠姐姐的事啊。”面对渐新萱的发难,云宫谧只好吐露真言,“她能够使用她的「异调」,用她的思维和意志控制任何人,几乎能一直控制,不过同一时间只能控制一个人。”

“有一件事问出来可能比较冒昧,或者是非常冒昧……伊雅德让,究竟是怎……我是说,这位几乎等同于逝世的先生,他的生前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想你应该不知道。”云宫谧在卖了七八个关子以后,终于在学姐的软磨下告诉了实情:

“「刻印者」文明想要夺去我们的家园,异调能力者的领导者,大都护,理所当然就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

“他们想要消灭三大都护世家。这就不止包括大都护本人,还有他们的所有家人。

“高中时的某一天,普通的一天,我们像往常一样放学,一样欢快地边走路边聊天,这时突然射来一颗子弹,打在了德让哥哥身上。

“子弹从他一边的太阳穴打进去……从另外一边的太阳穴打出来……”

渐新萱:“这都能活下来吗?!”

“是的。救护车马上就赶到了,抢救了很久之后,德让哥哥活了下来。学姐,其实栀泠姐姐是一个很爱德让哥哥的人。德让哥哥中枪后,她差点自杀了。”

渐新萱感到不可思议,“啊嘞,我听到了什么?”

云宫谧拍了拍学姐的肩膀然后准备离去,“没有你想看的付费内容。他们是很守规矩很相爱的一对兄妹。

“别问我怎么敢打包票的,我一直都是黏着他们的……我们的起居是一样的,出行和其他生活都是一样的。”

渐新萱第二次见到伊雅栀泠时,是在学术报告厅里。

报告厅的前半部分坐满了人,可后排的人有点少,伊雅栀泠的兄长,伊雅德让,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

从远处看去,他就是个英俊的打扮酷炫的少年,可往近一点看,相貌反倒有些平平无奇。

“诶,萱姐,你来啦!”少年招呼渐新萱坐下。他从兜里拿出一块包装的草莓巧克力,不等渐新萱拒绝,便直接塞进了她手里。“诶嘿,我是不会让你拒绝我的!”

“傻姑娘,我也没想着拒绝呀。”渐新萱温柔地说,幽美的眼神充满了善意,“你有报学生会或者任何社团吗?”

“我没加学生会,也没加任何社团。”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知道大家都是学生会或者社团的,所以我才装作是大家的一员,自然而来地走了进来。我很享受这种,明明不属于这里却和这里的人共处一室的感觉。”

“你的德兰姐并不在这里。你不会感到心虚吗?”

“其实就是我想来看你来着。我专挑了后排的位置,正想知道你坐在哪里的时候,原来你后来入场。”

“想来看我?你说这话就可让我有点心动了。栀泠,你喜欢我吗?”

“学姐,请你知道,我只是帮助哥哥生活而已,并不能通过他的身体来思考。我是个女孩子,自然也就不会对女孩子产生爱意。”

渐新萱静静地注视着淑雅的端坐着的少年,并没有言语。

少年突然领悟到了一切。

“好吧,我承认,我是喜欢你的,萱姐。我就是喜欢待在你手边,像个小跟班一样。我就是喜欢能牵起你的好看的手。所以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渐新萱目光转向别处,她说:“其实我的异调能力是,能够感知到别人说的话的真实性。那是很奇妙的心灵感觉……”

“好厉害的「异调」啊。”此时的报告厅已经换了一位发言人,伊雅德让指着台上的人说,“那位学长好像是学生会副会长,戏剧社的社长吧。”

“是的,他是你姐姐和我的共同的朋友。他的名字叫做常沙。”

戏剧社刚开始练习的一天,排演阶梯教室外面挤满了从学校各学院来的围观学生。

伊雅栀泠和伊雅德让也来到此处。

伊雅栀泠随便抓了一位女同学问道:“同学,请问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呢?”

栀泠询问到的女同学心情十分激动。“我们大学的所有被公认的颜值天花板都在里面练习呢!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你认识的人,包括学生会会长德兰,以及大一的美女新生柔柔!还有很多很多的帅哥以及其他我没提到的人。”

伊雅德让本人几乎可以说早已去世,可是他的妹妹栀泠却打算继续进行保持着哥哥的性格体现。

由于德让已经逝世,德让的人类性格便“降维”成为了角色人设。伊雅栀泠则有意保持着这个人设,她不想露出他们兄妹的“尾巴”,让别人发现他们是同灵秘密。

伊雅德让在一旁倾听。他很不识抬举地说:“这里面的所有男生,看上去也没有我帅嘛。”

“就你?”女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德让,表情十分不屑,“你长得也一般般嘛。你旁边长得和你很像的妹妹倒是挺可爱。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小心别被学长们的小迷妹给魔法攻击了哦。”

伊雅德让凑近妹妹的耳朵低声说道:“也许我们可以离开了。现在不好打扰二姐,我们也不知道她坐在里面干嘛。”

伊雅栀泠也细声说:“好的,我也觉得可以我们可以走了,兄长。”

这时有人点了点兄妹二人的肩膀。兄妹转过身,他们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

栀泠:“是你呀,萱姐和德让姐的朋友。盛新常沙!”

“你果然在这里。我听你姐姐说……”常沙把兄妹二人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我听你姐姐说,你们兄妹二人是心有灵犀的,是不是这样?”

栀泠:“呃,她还对你说了什么?”

“嗯……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对呀,她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能凭空使用心灵交流,这就是我们的「异调」。”

常沙像是中了百万元的彩票一般喜悦,他撩了撩飘逸的头发头发,来回踱步道:“我请你们来我们的戏剧社演戏。如何?综测分可以加到满。”

“我们要那么多综测分有什么用……”

“拜托了,我和你姐姐是认识的。她为人很热情,我相信你也是。我们的戏急需要一个配角,你们来扮演正合适。它原本是一个搞笑人物,由你们兄妹来共同扮演的话,那许多内容就能够自然地演绎了。”

“这个角色是干什么的?”

“它起到一个第三人作用。这个角色能够平静地为男女主传话,成为促进他们情感交流的人形电话亭,同时又是整个剧的搞笑担当。

“在想到你们之前,这个角色不管是由小女生或者是由小男生来扮演,都不太合适。以至于我们在考虑要不要用非人类角色来扮演它,比如会说话的狗狗还是什么的。如果是你们这一对有心有灵犀能力的兄妹来扮演,那可是最合适不过了。”

伊雅栀泠在心中自嘲道:“耶,太好了!我这种异调能力者终于有用武之地——去戏剧社演戏了……妈呀,真的服了。”

伊雅栀泠没有拒绝。这不是出于姐姐的面子,而是因为常沙“给出了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常沙赶走了一部分的围观者,好让伊雅德让能够看见阶梯教室里团员们的彩排。

“那个,就是那个,粉色与红色发色渐变的女生。人天生的头发是纯色,她的红色头发明显是染的——染得恰到好处,简直美得不要不要的。她的身材又好看的很。”伊雅德让沮丧地说,“可是她很高冷。就连我妹妹也难以接近她。你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连饭点都一个人独自坐在教室里,坚持不理会任何人。我承认我们现实里的人类的性格是立体的,不像影视剧里面那样纸面又死板。但是她就不能和我说一句话吗?她能够和我妹妹聊几句话也好呀,这样的话我就能要到她的聊天方式……”

常沙:“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认识她吗。怎么说,你暗恋她啊?”

“确实暗恋她。我既欣赏她的美貌,又有点贪恋她的身材,你是能够理解的,常沙学长。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不管你怎样想,只要你能够通过正当的方式追到她,不对她进行任何形式的骚扰,都是可以接受的。”

常沙接着说道,“只要你们兄妹能够答应我的请求,我就能给你介绍任何人,别说就一个逐梦宫柔柔,就算是给你介绍单身的女老师我也能办到。”

“我答应!”兄妹二人同时这样说。其实就在此刻,伊雅栀泠的苦心经营的人物扮演就已经失败了,不过常沙显然没有意识到。

第二次周末的排演没有伊雅德兰。原来她上周来阶梯教室只是为了巡视,一路跟踪的兄妹却误打误撞参加了戏剧社团。

云宫谧也在排演的阶梯教室里,她并非是来这里演戏,而是纯来看戏。

“我给大家介绍新的伙伴。哈哈,他们是一对活泼有趣的亲兄妹。快过来给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大家好,我是伊雅德让。”“我是伊雅栀泠!”

常沙试图挽救尴尬的氛围,他小声地提醒德让,“德让,你应该像你妹妹一样,表现得活泼一些。别那么摊……你看一看台下!”

栀泠心心念念的柔柔正戴着耳机听着歌,她显然对下面的兄妹表现得毫不在意。

兄妹一看到柔柔,目光立刻变得清澈明亮。德让说:“我再介绍一遍自己,我叫伊雅德让,是伊雅德兰的弟弟!”

“他们好可爱噢。”

面对同桌者对朋友的兄妹的夸赞,渐新萱说:“害,这俩兄妹就是这样子的。”

“切。”柔柔感到很不爽,她虽然戴着耳机,可是音乐声音很小,能听清楚下面在讲什么,“装模作样,和马戏团的猴子倒是很像。”

常沙说:“他俩要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演戏,他们饰演的角色就是那个。剧本已经为这对兄妹俩修改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排练《点星之秋》了。”

……

众人更换了场地。来到了体操室。

男主走上前,他一边拿着剧本,一边自然地表演:

“还记得我们上个月,上个月一起在城外的沙堆上说得那些话吗?你说只要我能够在毕业之前拿出足够的保证,你就答应和我交往,答应和我同居。”

女主:

“是的,洛洛,我是这么说的。可是你总是在向我抱怨,说航空公司是无偿给宇航员公费太空旅游的慈善组织,你老说宇宙啊,太空啊什么的,说着‘为了全人类献身’之类的话就忙你的去了。你说的这些话,我早就听腻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女孩,起初在这座城市里谁也不认识,你就是我第一个交心的朋友。可现在你还有精力来追求我么!你不要再跟我打电话了。”

“不要这样,不要挂我电话,莉莉。我早说过你是我在大学生活里的全部,没有你我将寝食难安,老师总给我们上压力,说如果无法在与科学相关的专业上就业就前途渺茫。因为如果一个文明感受到了另一个文明的压力,它将‘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早就厌烦听到这些话了!它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进入我的耳朵。如果没有你的陪伴,我早就被现实逼疯了。”

“你就是疯子。你嘴上说我是你的全部,其实就是你圈子小,只和我一个女生交好而已。你知道我是比较喜欢你的,你应该拼尽全力来追我,而不是像上周那样只有一天回我消息!”

“我已经在很努力地追求你了,你早已忘了,莉莉,不止我是疯子,其实大家都是疯子。全人类都疯了,不是吗?噗,哈哈哈(演员笑场)。这谁写的剧本,感觉就是把现实强写进去,真有意思。”

常沙:“大家来吃点水果!”

众人一拥而上瓜分水果,没过一会便把水果全部吃了。男生吃得比较多。

“她说,‘牛娘恋刘郎,刘郎恋牛郎’,啊,不对,是‘牛娘恋刘郎,刘郎恋牛娘’全错了!是‘牛郎恋刘娘,刘娘念牛郎,牛郎年年恋刘娘,刘娘年年念牛郎’……”

伊雅栀泠艰难地练习绕口令,云宫谧凑了热闹:“念错的部分也是你手中剧本的内容吗?”

“不,就是单纯的念错了。我感觉我的舌头,已经不听我的话了……

“郎恋娘来娘念娘……啊,又念错了,我丢。”伊雅栀泠忿忿离开了。

暂时歇息的柔柔不经意路过,她偶然瞥见了云宫谧,于是上前说:“同学,我发现你从刚开始到现在什么也没做哦。你来这里干什么呢?”

“呃。”云宫谧有些支支吾吾,“其实,其实我不是你们社团的人。我是受邀来看你们排演的!”

“受邀,受到了谁的邀请?”

“是你们社长。”

“嗯?”

“就是你们的社长。呃,呃,就是他!”

路过的常沙被柔柔逮住,柔柔指着云宫谧说:“学长,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和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认识,因为每个人都是宇宙里的永远闪耀的星辰。”

“中二吧你。”柔柔把常沙赶走了。

云宫谧向柔柔递过自己的茶杯,她的杯子里装着刚抿过几口的红糖水。

“喝吗?”

柔柔不怀好意地猜测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是毒药吗?”

“你对不熟悉的人这样说话是不礼貌的。还是说你没有从反派女主的扮演中恢复过来呢?

“我杯子里面的是红糖水。是我妈妈给我邮来的红糖泡成的。”

柔柔接过浅浅尝了一些,她的脸颊此时如桃花一般泛起红晕,散发甜美的微笑。

“谢谢你的红糖水。”

“不客气,柔柔?”

“你知道我?”

“大家都这么称呼你。我观察了一会,看亲近你的人好像挺多的,倒没有人能好好地和你聊几句。”

柔柔尝试坐下,云宫谧直接把地上的白色外套拿了过来,给柔柔当垫子。

许久以后。

归来的伊雅栀泠:“我的衣服怎么好像被人一屁股坐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