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汐国不需要如此诡辩之人,这婚不论如何,我迟汐定是要退的。”许是被冲昏了头脑,迟拓面色不善地黑着脸对向南黎,他本可以说的再难听,可碍于我是南黎的亲妹妹。
“谁说是我……”
“退婚可以,但这婚不能白退,迟汐国得弥补南云国和逸真公主,毕竟是你们毁约在先。”
闻此,我心叹皇兄好计谋,把我也给算计了进去,早知迟拓会毁约,我还答应那什么鬼条件,蠢蠢被他给摆了一道啊。
迟汐国本想着和平解决这件事,奈何我说出来的话着实让人恼,闻者不免想让其他人一人回一句,可又就有几人敢?你敢顶一句,我可以来十句外送两句。
他们也是佩服南云国的人能在公主这存活至今……
……
迟拓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南黎:“你们要彼之山庄?!”
彼之山庄是迟拓的私人财产,南黎也是花了大把时间才挖到彼之山庄这点消息,看着迟拓的脸黑的能滴墨,南黎不免开心,可未表于脸上。
彼之山庄这块地知道的人很少,迟拓对他保守得很好,却也不想仍是走漏了风声。排除南黎,没人比他更清楚彼之山庄的重要性,勤恳耕耘了十多年,却也不想给人做了嫁衣。
“成交……”迟拓咬牙切齿,余光狠厉的瞥向我。
这么凶的目光我不可能没注意到,讪讪一笑,没施舍他任何神色,安分恣意的吃着我的葡萄,倒是一旁的南歧,脾气很不好的给瞪了回去。我看在了眼里,淡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冬宴即将结束时,我很低调的离了场。夜空又下起了雪,仰望着夜空,满天雪花印点在我的身上,触及我的眉眼,凉凉的。
“回府吧。”
我惆怅的疏松了一口气,步子不稳的迈着,着为沉重,也不知为何,总提不起精神,累的慌。
冬宴结束,南云和迟汐的联姻也就断却,迟汐国的使臣在此多留了半月之久。而我无非皇宫公主府两点一线的两边跑。
年后初春,我随着皇兄的人马一同去了上清寺祈福。山路崎岖,外加昨夜下了点雨,这路也是越发的不好走了。
马车上的我受不了这颠簸,当即是吐了又吐。
“停车!”
英落对着车外叫了一声,南歧皱眉,让车夫停了车。刚想问什么,只见我直接从里面窜了出来,扶着一旁的青松猛吐了一阵,半晌才狼狈的回来。
“公主,依我们这行程,明日也到不了上清寺。”
南歧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望着远处的寺庙说道。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可奈何我这身体就是不争气。
“马车就不用了,我们走上去。”
我在马车里换了一身便捷行头,高束的马尾用发绳捆得很紧,卸下了沉重的头饰,整个人感觉轻了不少。
“英落,你先乘马车上去给我皇兄报个平安。”
“可公主您……”万一又迷了路……
“听话。”
我的声音很重,发白的脸越发的难看,但在旁人看来,那是一种令人惊骇的病态美。
英落想留下,奈何拗不过我,她硬是被我给塞进了马车,顾及她的安全,我还特让舒舟陪她一同前行。
“你应该知道上清寺的路怎么走吧。”
我问这南歧,其实也不算是问,这才半山腰,到上清寺的官道也就这么一条,来个会走点路的瞎子也能上去。
上山的路很艰难,路上不好走,但也总比呆在马车里受罪要强。
这路若真按官道走,估计得走到大清早,所以在南歧的帮助下,也走了不少捷径。
“嘶——”穿过藤林,一个不经意,左脚踝被刺藤挂出了伤,这藤长的都是倒刺,刮出的小血丝所给我带来的疼痛感,让我倒吸了一口气。
我忍着痛还没走几步,我便寻了个大青石坐了下来,用袖子擦拭着满头大汗,看着遥远的上清寺,我不想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