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钰轩嘿嘿一笑,说道:“还是三长老考虑得周全,我本也有此想法,只是顾虑此地离皇城不远,动用云综司怕会泄露我们的行踪。”
宗贤神色淡然,微笑道:“无妨,虽说我与卫太师有些过节,但他还没那个胆子在云综司安插眼线,你大可放手去做。”
龙钰轩不再多言,冲宗贤点点头,转身出门。
云综司有着独特标记,龙钰轩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当地分部。为保低调,他简单交代几句后,便返回了酒楼。
当天下午,龙钰轩正在房中冥想,薛骜突然推门而入。龙钰轩大为惊讶,脱口问道:“薛统领!你怎么会在这儿?”
薛骜面无表情,行了一礼,说道:“属下奉命前来调查一桩血案。兵部侍郎徐正明遭人暗杀,据探子回报,凶手就潜藏在此地。”
“你说什么?!”龙钰轩猛地一惊,这徐正明不就是上次在翠红楼与自己斗诗的人吗?他紧接着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几天前我还见过他!朝廷重臣被暗杀,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薛骜神色冷漠,瞥了龙钰轩一眼,不动声色地说:“据说那凶手和龙大人一样,也姓龙……”
龙钰轩闻言,表情一滞,若有所思地看向薛骜,问道:“这消息是谁告诉你的?你怀疑是我干的?”
“我只是陈述事实。”薛骜随即收回目光,微微低头看向地面,继续说道,“徐大人是前两天遇刺的,死前又见过你。如今龙大人恰好到了竹阳镇,诸多巧合凑在一起,难免让人起疑。”
薛骜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龙钰轩的表情。
龙钰轩稍作思索,目光沉静,说道:“这是你的职责,我不怪你。既然薛统领有要务在身,我就不打扰了。你去把这里的管事叫来,我有事要办!”
薛骜再次行礼,说道:“属下现在负责这边事务,龙大人有何事,尽管吩咐。”
见此情形,龙钰轩也不再多说其他,直接开口道:“好!这家酒楼老板叫陈九,我要见他一面。你秘密把他请来,记住,别惊动当地官员,我不希望第四个人知道此事。”
薛骜见龙钰轩神色淡定,当下也不再纠结命案之事,行礼退出房间。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门外传来敲门声。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推门进来,让龙钰轩没想到的是,这陈九看起来完全不像凶神恶煞的土匪头目。相反,他长相斯文,身形瘦弱,倒像个书生。
龙钰轩目光一扫,陈九天灵境九级的修为便尽收眼底。这修为可不弱,怪不得能当土匪大头目。
陈九很有眼力见儿,转身轻轻关上房门,回身笑着说道:“不知巡察使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龙钰轩打量着他,心想,现在还不清楚他对上次手下被灭一事知晓多少,还是先别提及为好。于是开口道:“不必多礼!请坐。今天与你见面这事,我不希望有外人知道!”
陈九一边恭敬地在桌子旁坐下,一边说道:“那是自然,大人放心。只是……不知大人叫我来,所为何事?”
龙钰轩故意侧头看向一旁,用手摆弄着茶杯盖,语气淡然地说:“我奉朝廷之命,来此调查要案!只要你配合,我保你无事。”
陈九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顿时沉默不语,表情微微紧张起来。龙钰轩也不着急,只是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陈九开口道:“大人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本分的生意人,从没犯过事,想必是哪里误会了……”
“你不必紧张。”龙钰轩笑了笑,抬手打断他的话,接着说道,“你的身份我清楚,这件事与你关系不大。眼下竹阳镇治安良好,我对你的过往并无兴趣。”
陈九的表情这才稍有缓和,小心翼翼地说:“龙大人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龙钰轩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说道:“我听说你女儿近日要与县令之子刘钱成亲,你与刘一峰的关系,想必很不一般吧?”
陈九脸上的肌肉微微一颤,摇了摇头说:“之前,我与他并不熟,这桩婚事纯粹是两个年轻人的意愿……”
陈九这话,龙钰轩自然不信。他脸色一正,严肃地说:“你现在若不实言相告,我照样能查明真相,到时候可没人能保你!”
“岂敢欺瞒大人!”陈九连忙站起身,接着说,“那刘一峰原本是个流民,居无定所,我怎会与他有往来?只是最近不知他走了什么运,竟坐上了县令的位子。这门亲事,实则是他派人上门说亲,大人,我不过是个小商人,哪敢驳他的面子?”
龙钰轩冷笑两声,说道:“他怎么当上县令的,你会不清楚?!当初不就是他派人剿灭燕云山匪患,才得了这个官职。陈九,你说他是流民,流民哪来这般势力?”
听到这话,陈九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他抬手抹了抹额头,开口道:“大人,此地情况,守城将军李在元更为了解,有些事小人实在不知情。”
龙钰轩也不急于逼迫他,悠然坐下,说道:“云综司是干什么的,你应该清楚,什么事都瞒不过我们。我早就说过,对你的过往不感兴趣。只是……上次剿匪之人中,有一位身份尊贵、实力高强之人被盗匪所伤,朝廷对此极为重视。我听说他是被一种特殊武器所伤,你把知道的情况交代出来。只要你配合,我不但不追究你的事,还会奏明朝廷,给你嘉奖!”
陈九顿时面露难色。还没等他开口,龙钰轩又接着说:“这只是其一,你可以先考虑。另外,刘一峰身份可疑,我要你帮忙探查他的底细。如今你俩是亲家,又是他主动结亲,想必他有所求,对你定然没有防备……我近期不会离开此地,你去打听他有什么诉求,直接汇报给我!你能做到吗?”
陈九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萎靡,说道:“既然是龙大人的命令,小人自当遵从。只是那燕云山之事……”
“你先去琢磨琢磨!”龙钰轩打断他的话,接着说,“先办好眼前这事,你的情况,我自会去找李在元了解!”
听到这话,陈九的表情缓和许多,随即告辞,出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