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踏出香阁后,便带着侍从径直从暗门离去。刚离开翠红楼,他便神色冷峻地吩咐身旁的一名侍卫:“去,给我好好打听打听,刚才那三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言罢,他转身朝着太傅府的方向大步走去。
另一边,龙钰轩在侍女的引领下,来到了司云云的私房。屋内,几根红烛摇曳生辉,檀木散发着悠悠沉香,整个房间弥漫着旖旎的气息。领路的侍女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便悄然退出,关上了房门。
司云云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优雅地走到桌子旁,轻声说道:“龙公子,请坐。”
龙钰轩深深吸了一口这醉人的香气,顿感心旷神怡。听到司云云的话,他不禁一愣,疑惑道:“司小姐,你认识我?”
司云云笑意盈盈地说道:“玄榜第一的英才,最年轻的外姓亲王,如今又是新兴国宗的大长老,公子的威名,奴家可是如雷贯耳。只是未曾料到,公子竟还有这般出众的才学。方才那首诗,奴家心中有诸多不解之处,还望公子不吝赐教。”说着,她轻盈地起身,为两人各倒了一杯酒。
龙钰轩微微皱起眉头,回想起上午向那前台侍女透露自己身份时,还特意叮嘱过不要四处宣扬。想到这儿,他索性摘下了面具,直言道:“不过是平日里打发时间的小伎俩罢了。司小姐,我听闻你与罗娇相识?”
司云云面露疑惑之色,以那首诗展现出的水平,龙钰轩不应该如此轻看自己的才学。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对方为人谦逊,便笑着回应道:“你说的是那位带着白狐狸的姑娘吧,我们倒是见过几面。当初她直接从窗户翻进来,可把我吓了一跳,真是个有趣的姑娘……龙公子,方才那首诗里,有几处我实在不太明白。诗中提及西山盗寇侵扰,可我从未听闻此事。还有那后主是谁,何为梁甫吟?”
龙钰轩仔细回忆了一番,解释道:“这个西山,是别处大陆的一座山名。后主,乃是一个古老朝代的末代皇帝,名叫刘禅。他有一位名臣,叫做诸葛亮,而梁甫吟就是诸葛亮所作。”
“诸葛亮?”司云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奴家听闻在西贺州有一个诸葛家族,这诸葛亮,莫不是药王宗的人?”
龙钰轩颇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赞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司云云掩嘴一笑,说道:“瞧我,都顾着自己说话了。龙公子,你喜欢什么乐器曲子?我为你演奏一曲如何?”
龙钰轩对乐器并不精通,便随口说道:“你会吹箫吗?”
“吹箫?”司云云听到这话,顿时双颊绯红,媚眼如丝地瞥了龙钰轩一眼,娇嗔道:“龙公子,你好坏,话都没说几句,就开始打趣奴家了。”
司云云本就生得倾城倾国,此刻这般娇羞妩媚的模样,让龙钰轩的心神猛地一颤。好在他平日里常与美人相伴,在这方面多少有些定力,尴尬地咳嗽一声,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对乐器了解不多。要不,还是弹古筝吧。”
司云云轻咬下唇,在她的绝世容颜面前,还鲜少有人能如此淡定。她举起酒杯,说道:“那奴家先陪公子喝一杯。”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龙钰轩一边举杯,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话题引到薛文卓身上。
一杯酒下肚,司云云左手轻掩小嘴,似乎已有几分不胜酒力。她的脸颊上泛起两片红晕,模样娇羞至极。她本想起身抚琴,却一个踉跄,身子一软,径直扑倒在龙钰轩的怀里。
龙钰轩赶忙起身扶住她,刹那间,只觉一抹柔软撞入怀中,淡淡的少女体香混合着白酒的清香扑鼻而来。只见司云云眼神迷离,带着微醺之意,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如此香艳撩人的场景,让龙钰轩感到一阵强烈的冲击,险些招架不住。
眼看司云云仰起头,双眼微闭,龙钰轩的心跳陡然加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强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轻轻将司云云扶到凳子上坐好。
司云云借着酒劲,眼中闪过一丝幽怨,说道:“公子既然不喜欢我,又何必花这么多钱呢?莫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公子不高兴了?”
龙钰轩笑着说道:“司小姐不仅容貌绝美,琴艺更是超凡脱俗,哪个男子见了能不动心?我虽不懂乐理,但方才听你琴音,感觉司姑娘心中似有心事?”
司云云抬手,娇羞地笑了笑,说道:“奴家锦衣玉食,生活无忧无虑,逍遥自在,能有什么心事呢?若龙公子想与奴家做知音,不如去楼上,我们慢慢倾诉。楼上已备好美酒佳肴。”说着,她缓缓起身,打开床边的一个暗门,原来这里可直接通往四楼。
龙钰轩摸了摸下巴,起身跟了上去。
只见楼上是一个独立的阁楼,客厅里摆放着一张可供两人对饮的酒桌,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进门右侧,是一个屏风,屏风后面是一个差不多能容纳五人的浴池,里面已放好了热水。左侧则是一张檀木大床,而正对着门口的方向,摆放着一架古筝。
两人落座后,司云云示意几个侍女退下。龙钰轩端起酒杯闻了闻,杯中烈酒的气息直冲鼻腔,他笑着说道:“这酒可比楼下的烈多了,你能行吗?”
司云云笑了笑,举杯说道:“龙公子,请。”言罢,又是一饮而尽。
龙钰轩只好又陪了一杯。司云云笑意盈盈地说道:“前日龙公子大展神威,以一人之力抗衡天下众宗门,当真是豪情万丈的英雄人物。奴家虽为女子,整日被困在这香阁之中,却也早已对龙公子慕名已久。”
龙钰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这般夸赞,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司云云轻笑一声,说道:“当日奴家未能亲临现场,一睹龙公子的风采,实在遗憾。我一直想结识龙公子,却苦无机会。今日真是天赐良机。只是不知龙公子这一身本领,师从何人门下?”
龙钰轩颇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心想,她既然知晓我的身份,为何还这般问?我出身火云宗,这本是众人皆知之事。龙钰轩原本只是想打探些消息,此刻却多了几分警觉。听司云云的言语,她似乎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却又装作毫不知情,难道是在试探我?想到这儿,他也不点破,接着笑道:“我本出身浏阳城的郑门,后来才加入火云宗。想来时间不长,所以司小姐不太清楚。”
司云云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说道:“想不到浏阳城那样的小地方,竟能出龙公子这样的杰出人物,真是难得。来,我再敬你三杯。”说着,她笑着拿起酒壶,为龙钰轩斟酒。
龙钰轩倒也不在意,以他的身体素质,就算用大碗喝酒,也不会醉。于是,他故作夸张地说道:“啊!一下子要喝三杯呀,司小姐,我看你真的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