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贤像是突然想起了极为要紧的事,匆匆招呼一声,起身快步推门走了出去。
秦川瞅着宗贤离去的背影,压低声音嘀咕道:“三长老天天神神秘秘的,每天都从我身上抽取好多血,我总觉着他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吴明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得了吧,就算三长老跟咱们讲,那些专业事儿咱们也听不懂。”
苏长风满脸笑意,兴致勃勃地说道:“刚才我吩咐他们准备了洗澡水,估计这会儿差不多了。走,咱们一块儿去泡个澡。”
吴明、秦川和龙钰轩三人相互对视了几眼,吴明面露难色,刚要开口:“这……”
见几人脸色怪异,苏长风疑惑道:“你们这是咋了……大家都是大男人,一起洗多热闹啊,在我老家那边可流行了。我跟你们说,有一种叫桑拿室的地方,哇哦,那三温暖,有冷水池、热水池,还有蒸汽浴室。男人裹着大毛巾进去,焗一焗、蒸一蒸,浑身的毛孔都通透了,那感觉,简直爽翻,妙不可言呐……”
瞧着苏长风一脸陶醉地描述,吴明满脸嫌弃,说道:“哇~四长老……你们府上,这种风气竟然如此盛行?我在北裂城待了好些日子,可从没听说过有这风气。你就不怕遭人诟病吗?”
苏长风微微一怔,反问道:“额……这风气咋就有问题了?”
吴明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吞吞吐吐地说:“就是男人和男人……那种特殊嗜好……”
苏长风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奥~~~我懂了,你说的是搞基。”
龙钰轩、秦川和吴明一脸茫然,秦川挑了挑眉,好奇问道:“搞基是啥意思?”
“哎,行了行了。”苏长风站起身,摆了摆手,“你们不洗,那我去了。”说罢,推门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三人脑袋上都挂满了问号。
龙钰轩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宗主,那新来的柳如月情况咋样了?她应该开始修习本宗秘术了吧。”
吴明点了点头,肯定道:“她修行天赋不错,最关键的是领悟能力超强。我才教了几遍,她就把好几招秘术完全掌握了,剩下的让她自己多练习就行。”
秦川坏笑着调侃:“我咋瞧见她老找你单独‘请教’呢,猛男兄,这可不对啊。我也有一堆问题想请教,咋没见你对我这么有耐心呢。”
吴明撇了撇嘴,又郑重其事地强调了一遍:“叫我宗主!宗主!”
几人正说着话,外面有下人来报,苏云已经到了。吴明挥了挥手,示意将人请进来。
苏云走进后厅,众人相互打过招呼后,苏云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几位这么着急把我找来,到底有啥要紧事儿?”
龙钰轩刚要开口,吴明抬手制止道:“还是我来说吧。”接着,他把曲焦说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苏云听完,满脸震惊,站起身在厅中来回走了几步,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说道:“我知道,曲焦今天那事儿,虽说他和你们有点仇怨,但也犯不着用这种话污蔑他呀。陛下怎么会下这种命令呢?”
龙钰轩叹了口气,无奈道:“要是别人跟我说这些,我肯定不信。可这是曲焦亲口跟我说的。就算我今晚不去,他也会出手刺杀薛文卓。现在的问题是,陛下为啥要下这命令呢?苏兄,我听说太傅薛文卓和苏丞相交情不错,这其中的缘由,你可知道些?”
苏云沉思良久,又坐回座位上,反问道:“龙兄,你打算咋办?”
龙钰轩还没来得及开口,秦川抢着说道:“我们当然不会掺和这事儿,不过对其中原因挺感兴趣。苏公子,那薛文卓到底有啥能耐,怎么就当上太子太傅了呢?”
“这……”苏云脸上顿时露出犹豫之色,“关于太傅的事儿,我了解得不多,平时都是他和我父亲来往……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城去汇报这件事。”说着,他起身行礼,告辞离开了。
龙钰轩三人面面相觑,秦川说道:“苏云好像有啥话不方便跟咱们讲。大长老,你跟他熟,要不你去打探打探?”
吴明点头表示赞同,龙钰轩说:“眼下时间还早,我先去办点别的事儿。”说罢,也走出了后厅。
出了门,龙钰轩径直来到一处厢房。此时,房里的卫子兰身着一身暗卫服饰,正坐在床上闭目冥想。
龙钰轩一进门,就发现卫子兰脸色苍白如纸,气息也极不稳定,赶忙上前关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卫子兰猛地收住功法,呼吸急促,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开口说道:“我……我没事儿!你决定好了吗?”
龙钰轩满心狐疑,上下打量着她,说道:“今天大殿上发生的事儿你也知道了。我看你今晚就离开吧,明天那些人说不定还会找来。到时候万一你被发现,我可保不住你的命。”
卫子兰默默点了点头。龙钰轩接着问道:“你到底咋回事,跟我说说。好歹我也是鬼医的弟子,你为我做事,我也不希望你出啥问题。”
卫子兰深呼吸几口,平复了一下呼吸,叹了口气说:“不用了,我没生病,这是一种后遗症。就算你有本事,恐怕也治不好。”
“后遗症!?”龙钰轩惊讶地重复了一遍,“是血神宗功法导致的?!”
他紧紧盯着卫子兰,语气不自觉变得严厉起来,毕竟这关乎自身安危,忍不住心想:难道我修为提升之后,也会和圣母遭遇同样的情况?
卫子兰神色淡然,看了他一眼,说:“我早说过,和你修习的功法没关系。”
龙钰轩微微一怔,既然和自己的功法无关,那就是圣母独有的招数。想到这儿,他开口问道:“难道……是因为那阴阳子母蚕?!”
卫子兰沉默不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放心,我再撑一年没问题。今晚我就离开这儿!”
龙钰轩突然又想起之前在千禾镇地下碰到的那个人,心中一惊:难道这御虫之术一旦施展,就停不下来了?非得不断用阴阳子母蚕吞噬生命不可?不然就会变成那种浑身惨白、面目狰狞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