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联席会议的权力如何增强,《夏希羽计划手册》最终还是由夏希羽亲自判断确定其中所有计划的进度、完成情况和推迟情况。
——刘晓涵,1984.1.18】
在浦江人难以想象的大雪中,浦江交大的男足球员在1月17日下午一点半收到了由周昕亲自到教练手中的队员名单。
即使是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他们也被当天下的大雪和希羽组已经确定的全女队阵容吓到了(括号内为编号)——
守门员:冯琪诺(1);
后卫:弗莱彻(2,左后卫)、司璇(19)、魏思瑜(18)、蔡萌(6,右后卫)
中卫:赵黎霞(7)、莫钰雯(15);
中锋:刘晓茉(10,队长)、乔伊(12)、黎筱雨(9);
前锋:周昕(3);
替补:沈涵曦(31,守门员)、薛若琳(22,自由人)、海雅岚(5,后卫)、瓦格纳(8,前锋);
比赛日队医:张淑琴。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之中,浦江及周边省市都迎来了1984年1月18日以及持续了一夜的大雪。
此时,当浦江市的一大批中大型国有单位都记载着诸如“1984年1月17日、18日,大雪。积雪压塌房屋、仓库、草棚,压坏某某物资若干”之类的内容,早已经交足电费且研究所内准备好了八台柴油发电机的希羽组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值得一提的是,当浦江的居民们在清晨醒来时,他们发现道路上的积雪厚度普遍不低于三厘米,部分地区甚至超过十二厘米——对于并不来自南方的邓瑜、薛若琳,或者在温带和亚寒带地区生活过的日籍、法籍、英籍、以及出生于美国中、北部的美籍同事们来说,这种程度的雪并不会让他们惊慌失措。
因此,考虑到研究所的所有职工的通勤距离不到十分钟,且没有道路通行风险,联席会议在这一天只对极少数外勤岗位进行强制休假,其他岗位的同事们几乎都在柴油发电机的支持下继续工作。
这天傍晚,得到联席会议批准后,以吉他爱好者司璇为首的几位乐器爱好者决定:在研究所内的播音室开始以“希羽组女子乐团”为名,进行第一次活动。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次播音的效果非常不错——这次既包括了国外的流行歌曲,也包括了夏希羽创作的歌曲,还包括了其他的国内中文或粤语歌曲。
于是,研究所内的第一个社团——业余乐器爱好者组织“希羽组女子乐团”在1984年1月18日下午四点就此成立。
当研究所内大多数同事们都准备在晚餐结束后听即兴演出时,联席会议成员们则在夏希羽家讨论起夏希羽在1982年就提出要开展的边缘学科联合培养研究生计划(Boarder Subjects’ Examination and Application,简称BSEA)。
如果不是因为最近一年多的突发事件,希羽组应当早在1983年8月就派出这个计划下的第一批研究生。
“所以,第一批就是直接与东京工业大学合作培养?”
夏希羽坐在旁听位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一份地图,并指向一个并非东京的位置。
水野遥佳一时间有些诧异,但并不意外:“仙台?希羽你希望这批研究生参与仙台的那个地铁工程?”
“对,跟着高野教授他们一起,不过可以等武龙章同学带着丹羽姬月回到我们研究所后再说。”
“他们最近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三天后,也就是1月20日,会从成田机场起飞。”
“那就请他们在研究所生活几天之后,请他们先做讲述,然后再开始搞现场选拔,争取在25日之前完全确定下来。”
这时,卡罗尔·关原忽然举手发言:“还有件小事,我希望你们能批准。”
在场其他人立刻转头看向她。
“贺晓音那边想申请BBC税【1】补贴。”
水野遥佳没有去过英国,因此很好奇:“BBC税?那不是个国营的电视台吗?”
关原叹了口气,随后讲了三点:BBC税的来历和最近几年的额度;自己的多位大学同学因为没交BBC税差点被定罪;自己在读大学期间,住处不止一次被BBC的下属公司上门贴了纸条。
夏希羽想起了自己早些时候去过英国的经历,立刻反问道:“那我们当时在英国那会,为什么没交钱?”
“你们出去的时候,BBC的人找上我,我帮你们垫付了。”
全场沉默。
于是,在夏希羽的建议下,联席会议通过了“法定特殊生活费补贴决议”——不只是给英国留学生提供类似补贴。
只要能证明特殊生活费是基于各国不同国情而根据明文法律要求普遍缴纳的费用,出境留学的留学生就可以申请类似补贴。
在决议中,BBC税作为典型案例被点名提及。
“刘晓涵,你记一下,我对研究所的1984年计划做如下部署调整。”
见刘晓涵已经坐在打字机面前,夏希羽开始对着世界地图进行指点:“首先,关于留学生。以外务中心为主力,方尖碑中心加水野遥佳建立一个专门办公室,负责所有已外派的赴日留学生的一切事宜,不要联席会议请示。”
“英、法、德三国的留学生名额先开放三年,美国只开放到1984年。欧洲和美国分别请浅野和瓦格纳负责抓。”
“接着,关于我之前指定的计划手册,情况已经很明确了:《少数派学者计划》和1983年的《改组计划》获得显著进展,前者立刻进入常态化阶段,同时后者正式结束,届时现有机构暂不变更;《丹曲洛林计划》将在今年三月进入常态化阶段;《南泥湾计划》受拿下‘微羽红牛’及获得二步合成维生素C生产授权两事件的影响,在经济安全表现已经超出预期,同时也有望在今年年底提前实现信息时代早期的安全水平。”
“《电筒(火炬)计划》可以继续进行,宣讲团将在后天开始外出,两支宣讲团的行程控制在六到七天。”
“至于《阿提拉计划》……恐怕需要额外的‘金融战斗员’为计划做准备,可以先试着进行非公开招聘。一线的‘金融战斗员’除了年龄必须低于三十五岁之外,不仅需要对国内外的金融市场有重要的了解,还要对工业体系有初步了解,最重要的是视野足够开阔,这样的人才在现在的中国恐怕很难找。留学生是不能指望的,他们回国后就会被分到各大单位,其余的留学生未必会选择回到中国,也就不必面向他们招聘。”
“最后,《拒绝服务攻击(DDoS)计划》立刻终止,《高炉决议》在今年年底也要终止。同时,考虑到先前对国内人才培训周期估计过短,我建议把《方尖碑计划》之中建立技术转化公司的事情推迟半年,并建议把《无人蚊计划》的启动时间放到1985年甚至1986年之后。”
待刘晓涵记录完毕,夏希羽看向希羽组研究所现任所长秦若华:“所长,你觉得怎样?”
“我同意,之后我会以‘所长令’的名义在乙级权限以上的人员之间传阅并执行。”
见证了这一切的刘晓涵这才确定:联席会议固然可以独自作出决定;夏希羽仍旧是自己熟悉的夏希羽,他仍旧能够继续领导整个研究所,并对自己制定的计划作出变更。
1月18日上午十点,当孟武读完了前一天通过的所有决议时,他从汪星悦递给自己的报纸里看到了夏希羽再次发表的文章——
《希羽组研究所为何矢志不渝地推行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