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孤明跟付同会偷药苗、种假药已是不争的事实,温孤河一家族谱除名,跟付同会一家被赶出宴星。
其他参与进去的小管事和药农由温孤初月自行发落,把霞雾溪园重新洗了一遍。
言风初月秋月兄妹三人皆有失察之过,罚了半年的例银,抄写家规五十遍,三人无话可说。
付同济没有参与此事,但也是知晓的,属于包庇罪,温孤冷表示让她去处理。
处理方式也跟温孤子慵说了,温孤子慵允了。
……
付家的气氛颇有些愁云惨淡,付同会一家走了,付明珠还在养伤,付同济被夫人打出来的伤也还没好。
对比之下,飞絮阁倒是热热闹闹的。
没人找麻烦,方姨娘的病也好了几分,付栖烟还在跟着姐姐学习。
温孤冷到了付府,付同济夫妇出来接待,款冬也很快过来了。
“公子。”
温孤冷盯着她看了片刻,转而看向珊瑚。
“流筝是不是瘦了?”
珊瑚闻言,也盯着款冬看了片刻,认真点头。
款冬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她才回来几天,也没缩衣节食,倒不至于就瘦了。
温孤冷可不管,看向付同济:“付老爷,你们付家是养不起流筝吗?”
付同济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流筝一个女孩子不需要多少花销,自然是养得起的。”
“这几日府中事忙,小女受伤,二弟又犯下那样的大错,一时间焦头烂额,难免照顾不周,还请八公子海涵。”
“哦。”温孤冷语气轻漫:“想来也是,付老爷怕委屈流筝,想抬方姨娘为平妻,又岂会怠慢她呢。”
“今日天气不错,便把这事儿办了吧。”
款冬看向珊瑚,珊瑚冲她笑了笑,别怀疑,公子今天就是来给她撑腰的。
抬平妻?付夫人猛的掐了付同济一把,想让他去跟温孤冷理论,这个妻绝不能抬!
“八公子……”
付同济硬着头发,刚要狡辩,温孤冷的话轻飘飘的就落下了。
“听说付二爷的事你们也知晓?”
付同济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温孤冷笑了笑:“付老爷虽然疼爱流筝,但嫡妻尚在,也只能抬平妻了。”
“不过,女子殴打夫君似乎也不太像话,若是二位觉得流筝实在委屈,休妻再抬,也不是不行。”
付夫人慌了:“八公子说的是,夫君确实说过不能委屈了流筝,要将方妹妹抬为平妻,这事我们也商量过。”
“今日八公子能来,我们付家蓬荜生辉,马上就办。”
“以后,我一定同方妹妹互相扶持,一起照顾几个孩子,绝不会厚此薄彼。”
付同济被她的变脸吓了一跳,愣了片刻才赶紧接她的话。
“是是是,马上就办。”
付家人效率还算快,得了温孤冷应允,马上就让人准备了。
付家族老聚此,请出族谱。
平妻,方娴娘。
抬完妻,移居怡然阁,按照规制添了丫鬟小厮,人是款冬亲自挑的。
办完事温孤冷就带着珊瑚走人了,还给了款冬一个月的假,让她继续处理家里的事,好好教教她那个妹妹。
站在新院子里,母女俩还有些如梦似幻。
方娴娘拉着女儿的手:“筝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款冬笑说:“娘亲以后就是府里的二夫人了,不用再事事看大夫人的脸色了。”
“还有你,以后付明珠再找你麻烦,别再傻乎乎的任人欺负。”
“好。”付栖烟很开心。
款冬帮她们挑了两个大丫鬟,春枝,红绸。
给付栖烟布置了任务:在她离家之前把府里名字与她相冲的丫鬟都找出来,报给付夫人。
如果付夫人不处理,她可以代劳。
还给了她一本小册子,记录了她往常寄回来的物件,让她去找付夫人讨要,若是东西不在了,照价赔偿便是。
现在温孤冷刚帮款冬撑过腰,付家的人不敢动她们,正是整肃府里的好时机。
竹院。
温孤冷像是打了胜战的将军,心情极好,还很大方的给川遥久华带了故应晚做的桂花糕。
虽然最后那糕点几乎都进了她的肚子,但她也分他了不是吗?
“给人撑腰这么开心?”
温孤冷故作深沉:“你不懂,我那是救人于水火之中,积德行善的事,说是撑腰太片面了。”
“是吗?”川遥久华看着她:“不是因为欺负人很好玩?”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这么开心绝对是因为她挖了坑他们就跳,还敢怒不敢言,只能捏着鼻子认。
小姑娘这点恶趣味,倒是跟他颇为相似。
“什么话?这叫什么话?”温孤冷一脸严肃:“我是那种人吗?”
川遥久华点头:“你是。”
温孤冷:“……”
多冤啊,她明明是个大善人,他怎么能这么污蔑她呢?果然心黑的人看谁都黑。
“哼,清者自清。”她才不与坏人论是非。
川遥久华唇角微扬,看着她把最后一块桂花糕也吃了,还给她倒了杯茶。
“公子,商量件事呗,溪柔的笄礼我必须去。”
阮家老太太毕竟不是她的直系亲戚,不去也就不去了,但阮溪柔不一样,那是她好姐妹,笄礼这种人生大事她必然不能缺席。
她不能辜负了人家姑娘的情意后再缺席笄礼,会显得她很薄情。
更何况她还给阮溪柔准备了礼物,想亲手送给她。
“你见过谁家大夫天天往外跑的?”
川遥久华觉得他对她已经很纵容了,她时不时就往外跑,把病人抛诸脑后他都没有真的罚过她。
她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嘴上说着商量,却是一副通知的态度。
温孤冷小声嘀咕:“你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随时盯着。”
川遥久华往后一靠:“要去也行,我和你一起去。”
“啊?”温孤冷一惊:“不行,你不能去。”
他什么身份,去了不是砸别人场子吗?
川遥久华的脸色黑了几分,等着她的解释。
温孤冷解释道:“公子身份尊贵且不说,单是这姿容就不是我等俗人所能企及的。”
“笄礼不是小事,你往那儿一站,客人的目光全跑你那儿去了,都看不到主人家了,这样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