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于一户小康之家降生,自幼饱读诗书,和邻居家李娜从小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顺理成章的,破瓜之年便成双成对。
弱冠之年便是秀才的王磊,终于在而立之年中举。
“娘子放心,我此次进京赶考一定好好努力,要是金榜题名,定当接你一起赴任。”
王磊挥别眼含热泪的李娜踏上了征程。
在吏部左侍郎欧阳靖的府上,王磊见到了惊为天人的欧阳倩。欧阳修把一切看在眼里,抿了抿茶。
“我女尚未婚配,不知王磊学子是否有意。”
王磊一惊,赶忙摇头,白月光是白月光,但是吧,还是糟糠妻相处起来舒服。
“我家中已有妻子,先生好意心领了。”
张榜之日,从满怀希望到垂头丧气的王磊,在夕阳下挥别了首善之地。
举人自然不比贡生,但在家乡的一亩三分地,终归还是拿的出手的身份,在县衙还是能谋个不入流差事的,平时再拿下身段,去大户人家当当先生,日子还是能过的富足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黑头到白头。
李娜望向王磊
“相公可否后悔。”
王磊皱了皱眉,握住胸口痛心疾首道:“别提了,后悔死了,一块可以名留青史的敲门砖啊,而且人家小姐白白胖胖多可爱啊!,就是胸口小了点。”
“老不正经。”李娜翻了翻白眼。
朝阳下的王磊看着子孙满堂的家,嘴角含笑。
吾心安处即吾乡
李明阳在京都府尹李宁海家慢慢长大,在父亲一步步的安排下,弱冠之年便以举人的身份在六部里的一个清水衙门混日子。
逆来顺受的李明阳和当朝首辅蓝田宇孙女蓝芩的婚姻,让李宁海在官场稳步上升,李明阳自己也平步青云,一年一台阶。
风水终归还是要轮流转的,首辅之位自然也是如此,在清洗旧部的过程中,哪怕是已经是工部尚书的李宁海也没有幸免于难,只能早早退隐。
既然已经杀鸡儆猴,自然不能斩尽杀绝,要不然终归害人也害以后的自己,还是要留一线的。
李明阳的升迁脚步放缓,乃至于临近致仕,在兵部右侍郎的位置停步不前。
边关烽火连天,看着朝堂上暗流涌动,李明阳摇了摇头,迈步向前。
“臣供职于兵部,虽为文职,但也愿往边关走一遭。”
站在边关城墙上,看着城门被攻破,奖励性升为兵部尚书的李明阳拿起了站刀,往城门走去。
文人之胆也是胆。
黄历山自记事前,便和做车夫的爷爷黄石门相依为命。父亲在边境战死,母亲改嫁,生活的苦难鞭策在小小的黄历山身上。
黄历山在灶台上烧火,被烟熏的连连咳嗽。
“爷爷,我爹为啥要去当兵。”
“孩子啊,活着不易,当兵是为了妻儿能活下去,咱们生活虽然因为你爸死了不好过,但是我一直为有这样的一个儿子而骄傲。”
黄石门摸摸孙子的脑袋,满脸惆怅。
“那爷爷,我以后也要去当兵。”既然是父亲走过的路,爷爷也认可了,自己再走一遭又何妨。
“哈哈,那我们的小历山得快快长大,早点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后就能去当兵咯。”
子承父业,代代相承,生生不息,岁月能摧残生命,但有些东西却能在岁月的摧残下更加熠熠生辉。
“咚!咚!咚!”
在爷爷的坟头,瞌了三个头的黄历山站起身,看了看妻子,摸了摸7岁儿子的头。
“爷爷,明天我要去边关了,记得保佑我活着回来哦。”
硝烟弥漫,箭支如不要钱般飞来飞去,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在逝去。没有对错,双方都是为自己身后的妻儿更好的活下去。
黄历山笑了笑,命令也罢,责任也罢,我只知道我父亲为这座城付出了生命,那在我有生之年,就不能让我父亲的血白流,放马过来就是。
横刀立马不负岁月。
萧逸轩在太子府降生,在太子萧敬仁的羽翼下慢慢长大,自幼早聪的萧逸轩没有在阿谀奉承迷失,反而绽放出不一样的风光。
在稳扎稳打的太子继位后,身为嫡长子的萧逸轩顺理成章的在新年号开始的时候入主东宫。
“为君者,当如何。”太傅姜堰望向自己的学生。
“当以万民为生,社稷为重,勤政爱民。”萧逸轩表面恭敬,内心吐槽不断,好无聊啊,这课上的,父皇是如何熬过来的。
宫廷斗争风起云涌,虽然自己几个弟弟百般发难,但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结党不营私的天字一号宅男萧逸轩让自己父皇非常安心。
而立之年,伴随着新的年号—永丰,萧逸轩也离开东宫,揭开了人生新的篇章。
在百官忐忑、忧虑、期待、盼望的目光注视下,新朝没有大刀阔斧,没有大片的弃旧迎新,只有细枝末节的查遗补漏,一切还是稳步前进为主。
对于新皇萧逸轩来说,没出问题就是无错,大家好好过日子,安居乐业不香么,自己还有后宫佳丽等着自己去探讨生命的真谛呢。
春去秋来,岁月如梭,稳字当头的萧逸轩也步入了暮年,在新的一年,一片目瞪口呆的目光下,萧逸轩将传国玉玺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太子萧贤。
自己大半生为别人而活,剩下的日子得为自己而活,大好河山在等着自己去踏足,新奇异样的美食在等着自己去品尝,创造太上皇这个词的人真是天才啊!
吴狗蛋打记事起便举目无亲,幸好自家村子叫吴家村,都是在同一个族谱上留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不忍心自家族人饿死家中。虽然没办法接济什么钱财,但是一点点柴米油盐还是有的,积少成多,再加上自己去地里刨食,日子也能一天天过去。
吃着百家饭长大,自然要做百家事。弱冠之年,没读过书的吴狗蛋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是明白做人一天就不能忘本,忘本了就不是人。红白事总是第一个到场,修路开渠总是最后一个回家,吴狗蛋在默默的还着乡亲们昔日的恩情。
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谈不上多么的优质,终归还是能养家糊口的,慢慢有了余钱的吴狗蛋也在乡亲投桃报李的撮合下娶妻生子,一个家的雏形在吴狗蛋勤劳的双手下慢慢形成。
夕阳下的吴狗蛋在村口榕树下,看着儿子扛着锄头向着自己走来,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未来是靠自己创造的。
卫辉家里是乡里的大户,一代代的积累,家里田地众多,是远近闻名的乡绅之家。
自打小起,面对四书五经只能大眼瞪小眼的卫辉,成年后也只能勉勉强强做到识字,离明意看起来遥遥无期。为此,作为父亲的卫健只能频频摇头叹气,看来自家傻儿子入仕是没指望了。
天下事不过分分合合,世间局势开始慢慢动荡。
守成有余的卫辉自接过父亲的家主之位开始便忧心忡忡,局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坏,自己得早做打算了。
以钱换粮是乱世前最好的准备,看着自家粮仓在慢慢填满,卫辉终于露出了笑脸。
大陆上烽烟四起,你方唱罢我登场,群雄逐鹿。
看着蜂拥而至的难民,闭上眼睛的卫辉手掌下压,会意的家丁把府第大门缓缓关闭。
看着府第外那些期盼的目光,卫辉摇了摇头,背身回府,任由家丁驱逐难民。能力有限,无可奈何,自家还有那么多佃户,属实没啥余力了。
一方乡绅,自当能力范畴内保一方平安。临近寒冬,战乱的影响无限放大,面对步步高升粮价,卫辉开仓放粮,限量平价出售。
新朝也立,卫辉看着田地里的新苗露出笑脸。
商贾之家的童乐在算盘声中长大,从北到南,从南到北,走过了大半个国家,看过家道中落的穷苦乞丐在冬日里死去,看过自认为江湖儿女的儿女情长,看过官宦之家的飞扬跋扈,更看过同行间的尔你我诈。
在漕运船上,而立之年的童乐望着远方,家近了,一年走南闯北迎来了尽头,想着家里的妻儿,童乐满怀期待。
人近中年,日积月累下的财富让童乐一家衣食无忧,美满幸福。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让童家商队沉没殆尽,财富付之东流。
面对遇难的伙计家属,童乐没有选择逃避,默默的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钱可以再挣,只要人还活着努力就是了,心丢了可就再也捡不回来了。
古稀之年,看着自家码头上来来往往的商船,卫辉露出欣慰的笑容。
余梁的父亲在州城牢房当差,平平常常的小康之家,自幼能在牢房中进出的余梁,耳熏目染,牢房中各色人物为他的世界增添了不一样的光彩。
弱冠之年,向往江湖儿女生活的余梁迈出了家门,向他心目中的世界走去。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武艺平平的余梁在过了几年饥寒交迫的日子后,终归向现实低头,去了一家镖局当了一名镖师,也算是某种意义上走江湖。
在镖局老板的打点下,没有太多的刀光剑影,也就偶尔几个人初出茅庐的小毛贼胆敢过来触霉头,那也被镖师们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了。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
而立之年,走过了山山水水,见识了各种风土人情,外面世界已经看过,已无遗憾。余梁辞别镖友,躺上了归途。
十裁岁月,重新踏入家门,看着白发生的父母,余梁睡了十年里最安稳的一觉。
父亲退休,子承父业,牢房的差事落到了余梁身上。
看着朝阳下挥手告别,闯荡江湖而去的儿子,余梁摇了摇头,又是一场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