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Ⅱ

【

“你们家生了个女儿啊，恭喜！多么漂亮的孩子”

“恭喜你才对。给家里添丁了”

“同乐同乐，说不定以后两家做亲家呢”

“呵呵”

“我儿子就是你儿子，你女儿就是我女儿了，就这么定了”

——

嗡——

沉重的踏步声惊动了全世界，闪的一下，一个小布丁摆在眼前。

“奶奶，奶奶，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陪我玩呢？距上一次他们已经好久没回来了。”

奶奶微微一笑抱起他走向后花园，后花园不大，大概三十平方左右，那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盆栽。

“小乖乖，这些都是你爷爷种的，你看，多漂亮。”

小家伙看不懂这多漂亮，应得点点头。

“但是现在你爷爷带你爸妈出去工作就三人少而再少回来了，但那老头一回来肯定会来后花园第一，他不在，我就帮他整理”

奶奶眼里不禁发出温暖。

“司启诚——！光明战士来了！”

老远得就听到了个五音不全得声音，想必只有她一个人了，除了她，就没人敢这么大胆张罗得喊启诚得全名。

启诚一愣，她来我家干嘛？

“我们得小可爱，今天怎么来我们这了？”

“呼~呼~奶奶，对不起，鸟纯求您收留下我吧。”满脸涨红，气喘快速的说。

奶奶满脸问好，启诚眯着眼睛看着她，想必是做了“大事”，鸟纯发现有双眼睛让它很不舒服，转下头，眼睛瞪了过去，鸟纯一瞪，不对劲，那家伙——居然扬角在笑，鸟纯皱起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鸟纯要跟奶奶一起睡！”想起启诚那个样子鸟纯就起鸡皮。

“不行。”启诚一句否定。

鸟纯一脸得委屈。

“不哭不闹，小鸟纯，奶奶最近腰老疼，所以你就跟启诚睡吧，奶奶见你们在学校天天说个不停，今天放纵你们玩”

没等奶奶说完，启诚就拉着鸟纯往房间去。

“启诚”

“我知道了，奶奶”

鸟纯在启诚手中一直挣扎。

“臭蛋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启诚毫不客气地方手，鸟纯一个站不稳，扑通得倒下，头撞到门。

“哎呀呀，司启诚，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启诚不理会鸟纯，打开门走了进去。鸟纯整个人躺在地上，猛地坐起来，拍拍屁股走了进去。

“关门”

“你当我是你的保姆呀。”

嘴上硬着，手却自觉得关上门。

“司启诚，我说你呀，怎么一点也不像王子，今天妈妈给我讲了个故事，《白雪公主》听过没有？王子吻了公主，好像电视剧那样，哇！好浪漫！”

“没听过，也不想听”

“一点也不王子，以后没公主要你”

“公主都是个八婆，给了也不要”

“……”

“我说你怎么总是这么冷淡，热情点，就知道向奶奶撒娇。”

“白鸟纯同学，你怎么像我家那只母鸡。”

“你个臭蛋！”

“你是不是又做【大事】了？”

鸟纯鸦雀无声，所谓【大事】就是不乖。

“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了。”启诚安静得拿着手电筒在房里翻找什么。

“你拿这个干嘛？”鸟纯把头放在启诚得肩膀，嘟着小嘴不解得说。

启诚一言不发，躺下去就睡了，鸟纯也不发声，爬上床盖上被子。

“晚安”

——

“启诚同学因为家里原因要搬到城里去读书，所以大家一起来送别司启诚同学吧！”老师脸上得不是舍不得或不舍得，而是太中奖得样子。

“臭蛋，不是还有奶奶吗？之前不也没经常跟父母一起。”

……

“臭蛋——”

那个影子不见了。

“鸟纯，别理他了啦，我们去河边玩。”

“唔……”

两三个人拉着，扯着一个人，往河边走去，那个影子越拉越长。

“孩子，醒醒！”

一个样似泼妇的女人拍着女孩的脸，女孩湿哒哒的躺在大卵石上。

——

从那以后，班里的同学无一上前跟鸟纯说话、玩乐。鸟纯很困扰，大家都怎么了。

“启诚的妈呀，我是鸟纯她妈，哎呀，自从启诚去了城里，我家多冷清呀……”

“妈——！”

“你别吵！”女人捂住话筒责怪鸟纯。

鸟纯眼里发出一丝死气，让人毛骨悚然，唯有那女人没有感觉到。

自从启诚离开了高晓村，也不是无一消息，他经常会拍一些照片寄给鸟纯，里面没有文字，没有表情，只有建筑、动植物以及路人，虽然只有这些，但也对鸟纯来说，很美，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最近总是没有信，鸟纯着急的样子被女人看出，就乘机打电话去启诚家。

——

“鸟纯的妈呀！”

“哎哟，启诚的妈，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

“是这样的，你也清楚，我们家如今已经不一样的了，当初我们说好的做亲家的事，我想用另外一个条件替换。”

“启诚的妈，你这可不对的人，当初说的事你，定的也是你。如今，毁的又是你。我们家鸟纯可是独生女耶。”

“你先听我说，作为交换，我们提供鸟纯上中学、大学的一切费用，将来如果鸟纯有本事，可能找到比我们启诚更好的丈夫。”

女人顿了顿，想也有道理，这死女以后的钱不用我出比拿亿万家产还划算。

“额，启诚他妈，你说的也对，就这么决定，不能有毁。”

“好好好，我话都是那么值得信任。”

——

这一切都是由启诚提议的，启诚一向很少求父母，自从启诚从高晓村走了以后，他就担心鸟纯，全村无人不知那女人是多么的泼辣，而且贪婪小气什么都有，鸟纯离家出走已数不清。六年级的时候，启诚向父母提议让鸟纯出城读书，也可以断两家之间的约定，启诚父母想了也有道理，加上司家现在不凡，怎么可以让你这女人抢光。

——

“奶奶，奶奶”

“小鸟纯，别那么大声，会吵到邻居的。”

“嘘！”鸟纯乐的开了花，“奶奶呀，我妈说让我出城读书。”呲笑到像个古惑仔。

“那不是很好吗。”

“说实话，为什么爷爷不带奶奶出城呢？”鸟纯傻乎乎的看着奶奶。

奶奶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回屋。

鸟纯不解的跟了进去。

“他啊，为了这个家已经付出了不少，也太多了，我不奢望他对我还能多好。但是，后一代的安乐就好。”

灯管的光反****上的毛发特别的光亮，无色彩，单一色。十二年了，老头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家里只留下一孙儿跟她了，如今，这孩子也已经出城四年了，家里更是空无一人，灯丝发出的光昏暗，屋里冷清又潮湿，后花园越来越多杂草。连奶**上的毛发也越来越少，越来越银。

这四年，虽然启诚不在，但鸟纯依旧日日来往。说起那些信，最先从奶奶手中得到的，不知不觉被女人知道了，后改寄到家里去，长期发现信中无内容，也失去了玩味，也就不耐烦。

——

“鸟纯……你最近怎么这么努力？”

鸟纯的成绩一向中等中等，她最棒的就是作文，可惜其他把成绩拉了下来。

“啊！这个迟些再告诉你们。”见个个脸上一大问号，鸟纯挤了个勉强的微笑。

有时候，不说比说了好。

——

“哇！真的吗？竟然286分！”鸟纯想不到，也不知如何告诉全世界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出城告诉启诚她不赖。

——

“哈~！”

“亲爱的，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女生把手搭到男生额头，一副可爱的脸蛋

】

“啊……居然在这里断了，吗？”

看到这里我好像又有了印象，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

依稀的好像是鸟纯成绩普通只去到了普通的中学，而启诚优异的成绩去了重点寄宿中学。两个人好像只有周末的时候在家里碰面。

又好像是……

两人去了同一所中学，启诚在学校对鸟纯冷漠一点也不像是认识很久的人，在别人看来只是刚好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鸟纯因为是农村里长大，很多人都对她唾弃。

后来鸟纯好像靠自己的努力顺利毕业，也找到了好的工作。

启诚则继承家里的公司业务……

——

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中学、高中、大学

他/她都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

启诚离开了

离开了鸟纯

离开了这个世界

为什么…

为什么……

我好想问启诚为什么

你不是喜欢她吗

为什么要走

你没看到她趴在你躺的病床上

难受……痛苦……无助……绝望

然后伴随机器刺耳的声音

她哭得

连自己也想象不到的音量

——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什么引发这一连串的剪辑而成的片段

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记得那棵大榕树两个人好像许下了什么约定

——

我合上笔记本

如今的我已经没法想象这些后来的故事

如果也在阅读曾经的碎片的你

如果是你

你会怎么写出他们的故事

一定不会像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那么悲观吧

可以的话希望让他们都幸福

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权利、有资格获得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