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　好篇与好句

【原文】

诗有有篇无句者，通首清老①，一气浑成，恰无佳句令人传诵。有有句无篇者，一首之中，非无可传之句，而通体不称，难入作家之选。二者一欠天分，一欠工夫。必也有篇有句，方称名手。

【注释】

①清老：清新而老练。

【译文】

诗中有文章却没有好句子的，通篇显得清新老练，浑然天成，（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好的句子能够让人们传诵。有好句子却不能成为好文章的，一首之中，不是没有可以传诵的句子，而是通篇看下来十分不协调，难以进入选本。这两种情况，一个是欠缺天分，一个是欠缺功夫。必须有全篇的连贯，又有好的句子，才算是名家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