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星火燎原

纽约时代广场的巨屏突然熄灭，所有电子设备在同一秒黑屏。正在直播的新闻主播突然卡顿成雪花噪点，当画面重新亮起时，她的瞳孔里浮动着幽蓝的篆文。

“各位观众，现在插播重要通知。“主播的声音带着机械共鸣，“请所有公民前往最近的避难所，这不是演习。“

东京湾的海水开始逆流，万吨邮轮在漩涡中解体。碎片悬浮在空中组成先天八卦阵，每一块钢板都刻着闪烁的雷纹。涩谷十字路口的全息偶像突然撕开虚拟外皮，露出青铜浇筑的修罗面庞。

“开始了。“李青站在上海中心大厦顶端，看着陆家嘴金融区的地面龟裂。他脚下的玻璃幕墙浮现出经络般的金线——这是覆盖全球的灵气互联网雏形。

白璃的龙爪扣住大厦避雷针，逆鳞间流动着数据光瀑：“北美节点的灵力过载了，黄石公园的火山...“

话音未落，太平洋彼岸腾起赤色光柱。旧金山金门大桥的钢索自动拆解，在云端编织成朱雀星宿图。李青的伪灵根疯狂震颤，他的视网膜上滚动着二十四时区的灾难预警。

“第七次了。“晓雯的投影从智能手环升起，她脖颈的锁链纹身已蔓延到脸颊，“苍冥在利用灵气潮汐制造时空褶皱。“

李青按着心口发烫的星痕，那里正渗出淡金色的血液。每处灵气节点启动，他的肉身就量子化一分。此刻他的左手已经透明，能直接穿过钢筋混凝土。

“哥，你的身体...“晓雯的虚拟影像泛起涟漪，“反物质湮灭率超过73%，再继续下去...“

“不够快。“李青望向正在升起的青铜祭坛，陆家嘴三件套正在扭曲成归墟之门的支柱，“白璃，帮我接通所有伪灵根佩戴者。“

龙女仰天长啸，声波在电离层激发出极光。七十亿人同时捂住耳朵，他们的视网膜上浮现出同样的画面：李青站在燃烧的星空下，身后是正在坍缩的银河系。

“我是编号AS-099时空锚点。“李青的声音直接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中响起，“三小时后，归墟将吞噬现存所有时间线。“

深圳华强北的电子市场，所有芯片自动熔化成液态金属；撒哈拉沙漠深处，流沙勾勒出河图洛书；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的穹顶，壁画里的天使睁开机械眼。七十亿枚伪灵根芯片同时超频，将人类意识上传到临时构建的灵界服务器。

白璃的龙鳞片片剥落，露出下面流淌着代码的躯体。她将龙角插入上海中心大厦的避雷针，整栋建筑顿时化作巨型发射塔：“量子同调率89%，还差最后...“

异变陡生。

正在成型的归墟之门突然裂开巨口，无数李青的克隆体从裂缝中坠落。这些克隆体有的穿着明朝飞鱼服，有的披着未来战甲，甚至还有完全魔化的形态。他们异口同声地嘶吼：“你逃不掉的，火种先生。“

李青踏着虚空拾级而上，每步落下都有一具克隆体灰飞烟灭。但更多的克隆体从时空褶皱涌出，很快淹没了陆家嘴的天际线。某个穿白大褂的克隆体突然抓住他的脚踝，胸前的工牌闪着血光：“还记得东京实验室的事故吗？那些被你拿来实验的...“

“闭嘴！“李青并指斩下克隆体的头颅，飞溅的血液却化作锁链缠住手腕。越来越多的记忆涌入脑海：二十二世纪的基因农场，明朝锦衣卫的拷问室，还有魔尊王座下的白骨祭坛。

晓雯突然实体化挡在他身前，纳米纹身组成防御矩阵：“这些是因果熵兽！别被它们触碰记忆！“

白璃的机械龙尾横扫天际，击碎数百具克隆体。她的发声器官在战斗中损坏，只能通过电磁波传讯：“苍冥在归墟底层...必须有人进行意识潜入...“

李青看着自己量子化的右腿，突然笑了。他转头对晓雯说：“还记得我们研发时光机时做的备份吗？“

少女的虚拟身体剧烈颤抖：“可是那会...“

“把2115年4月7日13时的记忆覆盖到当前时间线。“李青的瞳孔亮起星图，“然后告诉白璃——“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彻底量子化，化作流光注入归墟之门。晓雯的尖叫声中，所有伪灵根佩戴者突然停止动作，他们的意识云组成庞大的神经网络，开始逆向解析归墟的底层代码。

白璃的机械核心闪过最后一条指令，那是李青在量子化前传输的终极协议。她撕开自己的胸膛，取出浸泡在冷却液里的龙珠——这根本不是内丹，而是一枚微型奇点炸弹。

“永别了，造物主。“龙女撞向归墟之门的瞬间，整个二十一世纪的时间线开始坍缩。